——可以變成真的——

很快，林子煙就沒空考慮這些問題了，之前他拍的電影馬上就要進入宣傳，林子煙不得不到處奔波。

宣傳地點中，第一處就是林子煙很熟悉的地方，林子煙畢業的大學——靈溪音樂大學。

當年走出學校的時候，他滿懷對未來的憧憬，希望能憑借自己的音樂才能出人頭地，但當年的願望一個都沒實現，音樂唱不成，他還被曾經的戀人甩了。

如今，再踏入這座校園，是怎樣的心情呢？該是怎樣的心情呢？

“想什麽呢？”褚玲華問從剛才開始一直發呆的林子煙。

“靈溪音樂大學是我的母校……”林子煙看看車窗外，車子已經開到校門口，門口左邊放著一塊石碑，上面刻著六個鎏金大字「靈溪音樂大學」。

“哦哦，所謂的近鄉情更怯，我知道……”褚玲華想拍拍林子煙的肩膀，但兩人並排坐著，顯然是不可能的，舉在半空的手趕緊收了回來。

車子開過靜謐的林蔭大道，駛入熱鬧的校區，在離舞臺不遠處停了下來。

林子煙剛下車，就能聽到舞臺那邊傳來的聲音，很多人都舉著手機，朝他們那兒拍。

導演先上舞臺，跟臺下的觀眾打了個招呼，接著開始介紹這次的電影。

“接著我們有請幾位主演上臺……”隨著主持人的話，林子煙幾人走上臺，他們這次總共就來了三個人，褚玲華、林子煙以及演女司令的呂姝。

“幾位自我介紹一下。”

“大家好，我是褚玲華……”褚玲華向臺下的觀眾招了招手。

“大家好，我是林子煙……”林子煙微笑著向臺下招手，心情有點覆雜，這些基本上都是自己的後輩。

“大家好，我是呂姝……”呂姝露出一個甜甜的微笑。

“聽說是張導欽定你為這部戲的男主角，有這回事嗎？”主持人問褚玲華；

“是的，我當時接到張導的電話，還以為張導打錯電話了，跟張導確認了三遍，我才發現不是我幻聽……”褚玲華臉上還透著當時接到電話的興奮。

“你覺得張導為什麽選中了你？”

“這個問題我也想了很久，我覺得可能是我跟主角比較像。”

主持人又轉而問其他兩人，“你們覺得像嗎？”

“不像……”林子煙和呂姝異口同聲，呂姝又接著說，“他在劇組老喜歡搞怪，跟主角一點都不像。”

“有嗎？我覺得我很正經的……”褚玲華默默地補了一句。

“他怎麽搞怪了……”主持人趁機接著問。

“他吧，常常喜歡扮鬼臉嚇別人，有一回，還戴了我的假發坐在林子煙的位置上，別人都以為是林子煙，跟他說了半天話，他幽幽地來了一句「我是褚玲華」。”呂姝毫不留情地揭穿褚玲華幹的蠢事。

“有嗎？這是誰幹的？我沒幹過這事？”褚玲華趕快否認。

“看人家都揭穿了……”主持人又轉過去問林子煙，“看來你們在劇中相處地很融洽，那你們在劇中是怎麽樣的關系呢？”

“劇中我和他是好朋友，但是由於身處的立場不同，所以可能沒辦法成為那種無話不說的好友，我想，如果他們生活的環境沒那麽覆雜，應該就不用經歷這麽痛苦的事情。”

“呂姝是劇中唯一的女演員吧。”

“是的……”呂姝拿起話筒，“畢竟是在軍隊裏面。”

“那你飾演的角色在劇中和別人是怎樣的關系？”

“我主要說說和他倆的關系吧，我和他一開始關系並不好……”

呂姝指著褚玲華，“老是想找茬的那種感覺，後面嘛，大家看了就知道了，再說我和他的關系……”

呂姝又指著林子煙，“我和他應該比較像姐弟的那種感覺，在軍隊裏，都是一堆臭男人，突然冒出一個可愛的小弟弟，就會有一種想保護的感覺。”

“哦，我明白了。”

被當做小弟弟的林子煙，“……”

最後，導演上臺親自宣傳，主持問了一些問題，宣傳就畫上句號。

“這學校還真漂亮，你看那一片銀杏林，多好的約會場地……”

褚玲華指著不遠處成片的銀杏樹，“你說，你有沒有和妹子在那約過會。”

林子煙向褚玲華扔了一枚白眼。

“你以為每個人都跟你一樣，腦子裏只有這麽點東西。”

“什麽叫只有這麽點東西……”褚玲華反駁呂姝，“對了，你剛才在臺上還說我壞話來著，我還沒跟你算賬。”

“那是事實……”呂姝轉而問林子煙，“林子煙，對吧。”

“確實……”真想讓這兩人閉嘴，可後面還有很多站要宣傳，想想都頭大了。

“你怎麽也幫她，你不要被她的外表騙了，她可是個魔女。”「哎呦……」褚玲華的話剛出口就被打了。

“你們安靜點，這麽吵鬧，像什麽樣子……”導演忍不住轉頭吼了一聲。

“是……”兩人立馬乖乖聽話，沒辦法，他們最怕導演。

結束宣傳，林子煙剛到家門口，就碰見了楊文埴，本以為搬了家就不會有再見的機會，他是怎麽找到的，真見了鬼。

“今天你回母校了？”楊文埴這麽說，是因為他倆都是靈溪音樂大學畢業的，只是楊文埴比林子煙大三屆，林子煙進學校的時候，楊文埴忙著實習，兩人根本沒見過。後來，簽約了同一家公司，才算認識對方。

“你不是都看到了……”新聞上明明白白寫著，還跑過來問，“你怎麽找到這的？”

“我之前在電影院看到你了，但你和藍琮在一起。”

“你跟蹤我……”林子煙語帶氣憤，當時人那麽少，他居然沒註意到楊文埴。不過楊文埴怎麽會在那，他不是不喜歡到影院看電影。

“我沒有，我只是想問你一件事，你和任玫在一起的那件事情是不是假的？”

“真的又怎樣？假的又怎樣？跟你有關系嗎？我們早就分手了。”

楊文埴早就猜測林子煙和任玫的事情是假的，林子煙的回答更證實了他的猜想，林子煙不擅長撒謊，如果是真的，不會說得這麽模糊不清，“我知道你還在生我的氣，但我會堅持到你原諒我為止的。”

“我們早就不可能了，你還是回去找姜大小姐吧，她那麽有錢，你只要娶了她，就能得到樂迪唱片的股份，多劃算的生意……”林子煙抱胸冷眼看他。

“你知道的，我並不愛錢，我不會為了股份而娶她的，我真正愛的人是你……”

確實，他有動過這個心思，但姜琳兒的野蠻任性超出了他的想像，他現在已經放棄了。

林子煙快要被楊文埴的厚臉皮氣死了，“你真正愛的不是我，也不是她，而是你自己，姜琳兒本就是那樣，你早該明白，你選擇了錢，就要哄好出生優渥的大小姐，選擇了理想，就要忍受寂寞，但你兩者都想要，卻絲毫不想去付出，自私到了極點……”丟下一堆話，林子煙趕快回自己的房間。

楊文埴被關在門外，等了許久，不見林子煙出門，只能失魂落魄地離開，一個黑色的身影也隨之消失。

在姜家大宅的某處，急促的電話鈴響起。

“姜小姐。”

“他今天有沒有到哪兒去？”姜琳兒急切地問，自從和楊文埴分手後，她一直命人監視著他。

“他今天去找了林子煙，質問林子煙，他和任玫的事情是真是假，還提出覆合的事情，但被林子煙拒絕了。”

“林子煙……”每次提到這三個字，姜琳兒必定咬牙切齒，“繼續監視……”說著，掛掉電話。

上回的報告中說林子煙現在和任玫在一起，本以為楊文埴死心了，他也確實安生了一段時間，但沒想到他又跑去見林子煙。

林子煙和任玫的事，看起來十有八九是假的，“如果……”姜琳兒輕輕摩挲著紅唇，“如果他倆的事情是真的……”姜琳兒微瞇眼睛，“就算不是真的，也可以變成真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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